市场还在对特朗普新政策抱有乐观预期时,第899条款就像一把悬挂在投资者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旦这把剑落下,其破坏力可能会超出市场目前的预期。
据媒体报道,安联保险的CIO Ludovic Subran在一次访谈中提到,
如果第899条款得以实施,市场可能会面临“重大恐慌时刻”,这可能导致股市出现10%的抛售、美元价值下跌5%,以及美债收益率上升0.5个百分点。
在5月份众议院通过的法案中,第899条款并未引起市场的关注,但Subran认为,这正是人们没有投入足够时间去研究的条款。华尔街的各大机构警告称,这一条款将改变四十年来外国资本在美国的税收待遇,可以被视为特朗普政府的“核选项”。
该条款计划对来自被美国视为税收政策“歧视性”国家的个人和企业提高税率,包括数字服务税(DST)、转移利润税(DPT),以及OECD全球最低税率(15%)框架下的低税收利润规则。分析人士认为,这实质上构成了一种“资本管制”。
在外国投资者对美债和其他美国资产的信心已经因特朗普不稳定的贸易政策和美国财政状况的恶化而动摇的情况下,第899条款又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撤资的理由。
华尔街普遍认为,这一条款可能会在外国投资者对美国资产信心已经动摇的关键时刻,进一步削弱他们的投资意愿。目前,外国投资者持有的约31万亿美元的美国长期证券,包括股票和债券,可能会面临前所未有的撤资压力。
国会无党派联合税收委员会(JCT)的官方预测进一步证实了外国资本外流的风险。该委员会估计,这一条款在未来10年内将带来1163亿美元的收入,但最终会在2033年和2034年分别使美国年度税收收入减少129亿美元。
Subran尖锐地指出:
我认为市场没有为899条款的全面实施定价,所以这实际上可能会吓到市场,这种影响可能“完全摧毁特朗普在政策议程上试图做的事情”。
最具讽刺意味的是,大规模的资本外流与特朗普鼓励对美长期投资的政策背道而驰,这种内在矛盾可能导致该条款最终被撤回,这或许解释了为什么市场迄今不愿为这一风险定价。
目前,第899条款能否在参议院通过还存在不确定性。参议院多数党领袖John Thune周一表示,参议院共和党人将在通过该措施前审查其潜在影响。一位众议院共和党税收谈判的关键人物则表示,希望这一条款能起到威慑作用而永远不被实际部署。众议院筹款委员会发言人JP Freire表示,该措施不会涵盖美债等组合投资利息,这显示了条款确切范围仍存在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