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債作爲傳統避險資產的吸引力正在減弱,投資者紛紛轉向新興市場債券,導致高評級新興市場政府和企業債券與美債之間的利差降至自金融危機以來的最低點。

最新統計顯示,投資級新興市場國家債券相較於美債的溢價已降至1.04個百分點,而企業債券的溢價爲1.1個百分點。這表明主權債券的利差達到了2007年以來的最緊密水平,企業債券的利差也接近特朗普當選前的水平。

這一趨勢反映出投資者對特朗普不穩定的貿易戰可能給新興市場帶來的潛在影響的擔憂有所減少,他們開始更加關注這些國家經濟狀況的逐步改善。同時,特朗普對鮑威爾的批評以及美國政府債務的增加,也使得投資者對美債持更加謹慎的態度。

“傳統的安全資產不再像以前那樣安全,這是推動人們進入信貸市場(包括新興市場)的因素之一,”美國銀行全球新興市場固定收益策略主管David Hauner表示。他還提到,“全球股市的強勁表現和美元的疲軟也起到了推動作用。”

摩根大通新興市場債券指數(涵蓋投資級和高收益級)的整體利差已從今年4月的3.9個百分點降至略高於3個百分點,達到2020年初以來的最低水平。新興市場主權債券和企業債券的收益率分別爲7.3%和6.3%,而10年期美債的收益率爲4.3%。

市場受到高評級海灣國家成爲債券常規發行者的積極影響。

例如,沙特阿拉伯有望連續第二年成爲新興市場債務的最大發行國之一,該國正在利用債務市場來應對油價低迷期,併爲其“大型項目”提供資金。

“相對於歷史水平,新興市場投資級利差確實較窄。然而,近年來該領域的信用評級質量也有顯著提升,”瑞銀資產管理新興市場固定收益主管Shamaila Khan表示。

利差的縮小也反映了新興市場和發達市場之間高質量信貸的“趨同交易”。Aviva Investors新興市場債務聯席主管Aaron Grehan指出:“在過去兩到三年中,我們觀察到全球投資者在新興市場(尤其是投資級)的參與度不斷提高。”

Hauner補充說:“新興市場多年來一直被嚴重低估。如果投資者持有較少,他們就有更多空間繼續增加在新興市場信貸中的風險敞口。”

然而,一些分析師認爲,投資者的樂觀情緒幾乎沒有考慮到全球經濟增長預期急劇下滑或美國關稅可能引發的通脹風險。

摩根大通新興市場固定收益策略主管Jonny Goulden表示,儘管美國經濟數據可能優於預期,但如果衰退風險保持較低,利差沒有太多空間進一步縮小,但如果衰退風險重新出現,利差有可能顯著擴大。